有天我和孩子吃飯的時候 他笑著和我說 媽的 卜學亮是先知
千金難買早知道 他說第一次開會的時候 他就覺得不對勁
但他說他沒想那麼多 他很激昂地說沒有人會因為
進來的第一天的第一場會議的怪現象
而打退堂鼓的 拜師ㄟ 他媽的又不是找小姐
因為人家臉上一顆痣看了不爽 就可以不買賣的
接著他停了一會兒 他很無奈的又很解嘲的說
真希望是場性交易 我心理在想他大概真的看了很多事情吧
孩子不太會用這種口氣說話的 但我也沒心疼他
那傢伙本來就是這樣 我也是 所以我們是好朋友
孩子和我說過幾件事情 我印象很深刻
我想這是他對大師最印象深刻的地方吧
孩子剛進師門的第一個週末 就陪大師 塵巢猩出去一遊
去了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 這個江湖之大超過孩子的想像
原來這江湖不是只有那些門派而已 那些門派其實也不過是服務另一個更大的江湖
他算開了眼界了 他說 我看了好多像是畫裡面或是想像裡面才會出現的地方
這些東西原來真實的存在於這世界上 我真的事懂得太少
大 讓我的眼界往前進了一大步 他接著說
我經過一個廟的時候 忍不住進去看了一下 出來由正門出來
這是犯了大忌啊 我還混然不知 大師這時候走過來
輕輕拍著我的肩 對我說 孩子啊 這個門不是你可以走的啊
這是給神明與皇帝走的門啊 我當然滿是歉意
但我心理對大師又佩服了一些 我想多有份際啊 多麼的循循善誘啊
還有一次 他的大學姊疫鰭帶著他的小姪子來門內
孩子心理想的是 真的該知足了 這樣自由與人本的修練環境
作為門徒的我們 真的應該要珍惜 畢竟很多名門正派
是絕對禁止帶親屬進入道場裡面
常常我們會聊到關於大師的事情 我總會問那孩子說
說說他比較人性的一面吧 他總是會提到這兩件事情
我想這大概是他和大師互動的過程僅剩兩個好事情吧
隨著時間的增加 慢慢的大師和我們蜜月期就結束了 其實結束之快
我回想起來也是很震驚 慢慢的他很多東西就顯露出來了
他種種的惡行惡狀在這裡一一道出 實在是要寫的又臭又長
要浪費我很多篇幅和殺死我那僅剩不多的腦細胞
研究指出 腦細胞在人二十來歲的時候就不再生長 接下來只有消耗
我想因此就不用它實在是件很因噎廢食的事情 但用它來去記這些破事兒
那倒也真的不必 我寧可去記得一些他令人發噱和搞笑的事情
至少日後我再想起他的時候 我的心情是好的
大師很嚴苛 因為他說他很堅持品質和出去風評
大師身兼很多種身分 是創作者也是評論家 這種屬於球員兼裁判的遊戲
也是他最津津樂道的說嘴事項 大師批判與學者性格 讓他常覺得不被了解及被排擠
有天 我和稚蠔(人如其名 稚嫩的蚵仔 當然下場悽涼 被大師生吞活剝
有時是川燙 有時是沙西米 有時候酥炸我實在不想多說 總之就是個砲灰)
和大師去勘查一個地方 要運用本門獨到的龜化射驥大法
來修理該處的窮山惡水 回來的路上 他語重心長的對我們說
作為一個位大眾福祉發聲的俠義之士有時候是很辛苦的
大家都知道這江湖其實不論是何門何派 基本上都有兩個核心信仰
嵐教(真像罵髒話)和律教 大師說他為了作對的事 講真的話
常常會被嵐教的人誤認是律教的人 而律教的人也堅信他是嵐教的打手
當時我深信不疑 我想這就是俠義風範 我最欽佩浪人俠客-臣徽聞也如是
某天我聽到我那傻師弟-那孩子講這東西給我聽
我當場噗哧一笑 我很悠然的告訴師弟說
我覺得大師說反了 他可能搞錯了 應該是
嵐教的人以為他是信仰嵐教的 律教的人也對他是自己人的這件事深信不疑
我的腦海理忽然浮出一隻大師頭樣的變色龍 彷彿就是人面獅身像般
吐著舌頭 黏住我 把我往後拉 就這樣我被淹沒在他那充滿黏液大嘴中
這是我第一次從我師姐-茜珳聽到關於大師這麼直接與露骨的評價
當時我覺得是有個人情緒在其中吧 後來回想 師姐真是一針見血
跟大師學藝的過程必然十分艱辛 大家都能理解
大師之所以能成為大師 必然是他有其過人的嚴格之處 作他的門徒
這點心理準備沒有 就好像混黑道的人想要不玩命 還準時上下班
是一樣愚蠢的 當然大師也沒讓我失望 進去幾天
就是嚴苛的考驗 或是嚴厲的批判 我的功夫總被他批評的很慘
我的師弟稚蠔就甭說了 搞的我們都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
但我知道這是必經路程 我知道這種試煉過程終會過去
那是一個午後 那孩子疲憊的坐在我跟前 和我說他好累
怎麼作都不對 大師太嚴苛 我和他說 沒關係的 有聽過嗎
只要一場勝利 長腳蚊就可以馬上變雄獅 你也曾經有過啊
忘記那種感覺了嗎 他說笑了笑 他說他只希望大師可以告訴他們什麼是好的
不只是一直在說這東西不好 除此之外 也該告訴我們好的東西是什麼
我想那孩子只是在想 大師不會輕易出手 他也總是期待著那天
該來的總是會來 大師從不輕易展示的手筆也終究會被拿出來的
也是卜學亮說過的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孩子有天很興奮也很賊更帶點神秘的說
要給我看好東西 我知道他的那種態度 肯定是個雷
他帶著嚴肅又忍不住的戲謔口吻跟我說大師的真跡在此
孩子是這樣說的 第一張大師要創作人臉雕塑
這是他的草圖 也就是唯一的一張 下面哭泣的臉是師姐(不知是誰了)畫的
其實好像沒有什麼差別 我在這畫作上面領悟到反璞歸真
大師的畫和疫鰭的小姪子 還有大師的密探兼親信-熉狸的孩子畫的畫作
看起來沒啥差別 這是功力 一種充滿後現代的偽裝外衣的反美學
第二張是狗 大師要幹嘛沒人知 總隻畫了隻很累的狗
就和大師一樣很累又很胖
三四張是有關聯的 第三張是要告訴別人他要的就是這種船-戎克船
第四張是這船的樣子 大師用中國上乘功夫太極之技巧
表現出只重其意不重其形的終極內涵 只是一張畫
所蘊含之哲學與美學已是千言萬語
我們都在想 有人說 真正的武林高手並不是再於武技而已
武德與思想都是決定一個人是不是可以稱作大師的準繩
大師的確已經超越這一切 看他的畫作 分不清他到底是肅苗
還是猶化 還是貂夙 還是粧痣 因為大師說這幾門功夫都是他的絕活
看他將功夫呈現於紙上時 也真的分不出來他想幹嘛
超然一切 天人合一 反璞歸真 阿密陀佛
最後這張堪稱大師的經典作之一 是大師少數非手稿類型的真跡
當年蕭房屬那個地區 動盪不安 妖物肆虐 大師 塵巢猩秉持以天下蒼生為已任
欲以無上道行出手來解救蕭房屬這地方的居民 故再該區設置了一個超大型
消防栓作為鎮煞改運之風水寶塔 也因為消防栓與蕭房屬有諧音之故
也同時作為地區自明性的表徵之一 增加認同感與歸屬感
兼有趣味與強化印象的多重效果
可惜該區的人不識貨 未能接受大師的一片赤誠的鼎力相助
要知道多數的我們只能看到大師的手稿
這種經過多重技藝與心力所製作出來的masterpiece
結果還不領情 大師憤而發下重誓
今生不再碰觸任何關於蕭房屬的任何東西 大師多數是小心眼
你看小說就知道了 大師充滿熱忱與衝勁的為人解難
竟不被接受 憤怒且失望是想當然爾 而且這種不知好歹的地區特多
隨著大師一次又一次的重誓 這也解釋了大師為什麼最後躲到了一個偏遠地方
自立了一個叫憐痍的小門派 因為他實在也沒有對象可以發揮了
當然從前大師是風光過的 原來在我還小的時候
江湖上有個頗負盛名的名門正派 也叫廉遺 也是大師一手所創
(其實留心一點就知道音是相同的 但誰知道呢 他就這樣突然消失了)
那怎會淪落至此 說淪落其實有點太誇張 大師依然有他的超然地位
只是和當年那個廉遺相比 這是令人不勝唏噓啊
這中間的興衰 其實是另一個曲折的故事 當我聽著那孩子講述這些過往的時候
我其實沒有很專心 我向來對江呼上的風花雪月不是很在意
只記得當時的廉遺有個影武者-丘陵老師 他是當年的關鍵
他是廉遺當年強盛的關鍵 當然它的衰敗與他無關
誠如我前面說的 這是另一個故事
有天 孩子跟我說 他想離開了 我問他怎地
他說 這裡分崩離析了 人都走光了 疫鰭 稚蠔 疑心
螞貅(他是從老師習藝的西方過來的色目人
我知道孩子對他有些行為不是很欣賞 例如 會對師姐們有肢體舉動)
還有茜珳 他說這裡不是他可以留的地方 這些日子來
我聽了 我也明瞭 我想是時候了 這是個人人都是蚊子與雄獅的戰場
大師已經失去雄獅的鬃毛 只剩下往日的回憶與蚊子般擾人的能力
我說孩子啊 你就去吧 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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